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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客特写: 全程还原Waymo与Uber的无人驾驶世纪之争

2018-11-19 08:13 性质:转载 来源:机器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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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 年春,谷歌一个保密项目的工程师小组收到了同事的一封电子邮件。  信上说,Anthony 将被解雇。事情终于发生了。 &...

  2011 年春,谷歌一个保密项目的工程师小组收到了同事的一封电子邮件。

  信上说,Anthony 将被解雇。事情终于发生了。

  作为该公司最具才华与名气的员工之一,Anthony Levandowski 被认为玩过火了。关于他的谣言开始在公司总部的咖啡吧内散布开来。

  Levandowski 是一位极有天赋的工程师,他经常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观点,谈论有关机器人的未来。

  他的外型极易辨认:身高 6.7 英尺,每天穿着同一身衣服——牛仔裤和灰色 T 恤——在硅谷看来,这表明他更喜欢把有限的认知精力花费在更为崇高的追求上。

  他经常被邀请参加公司的脑暴会议,并以技术改变世界的尴尬说教而广为人知。他魅力非凡,也使某些人感到厌烦。

  正是 Levandowski 和他的同事们说服了谷歌的领导层,花费数百万美元发明自动驾驶汽车。

  4 年前,谷歌雇佣了 Levandowski 和其他一些参加「DARPA 大挑战赛」的机器人专家。这项自动驾驶比赛由政府赞助,横跨加利福尼亚州和内华达州之间的沙漠地带。

  大多数参赛者制造的都是自动驾驶汽车,而 Levandowski 却制造了一辆名为 Ghostrider 的自动驾驶摩托车。

  他后来承认,这么做的部分原因是希望以新颖性来引起媒体关注。

  虽然 Ghostrider 的表现相当令人遗憾,在离起跑线几英尺的地方抛锚了,但从任何其它方面来看,它都取得了成功:Levandowski 在创作方面的胆识,加上他在吸睛方面的才华,使他成为那场比赛的明星。

  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收购了 Ghostrider 作为其永久藏品。2007 年,27 岁的 Levandowski,有且仅有一张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工程学硕士文凭,在谷歌找到了一份年薪数百万美元的工作。

  那时,谷歌希望通过逐向导航功能来主宰导航服务市场,帮助城市居民找到去杂货店或健身房的最快路线。

  Google 当时笃信,随着智能手机的成熟,用户会很乐意交出自己的位置及目的地信息。

  这对于一家致力于销售定向广告的公司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为了完善该软件,Google 需要真实的环境信息:道路上限速标志的确切位置;对出口匝道易行程度、突然变道需求的人眼视觉水平的评估。

  Levandowski 和他的「大挑战赛」队友们开发了一种方法,只需拼接成千上万张地表景观的照片,然后将它们与 GPS 坐标结合在一起,从而在山丘与河床之间绘制出一条可通航的自动驾驶路径。

  这项技术可被用来绘制城市街道,不过首先需要有数百万张最新的城市景观照片。

  在 Levandowski 加入谷歌后,他计划派数百辆装有照相机的汽车去拍摄美国的道路。

  然后,他遭遇了谷歌的官僚主义。

  这家公司成立还不到 10 年,但已拥有将近 17000 名员工,其中包括一大摞中层管理人员。

  Levandowski 最近告诉我,「他们想要我们的原因之一是,拉里·佩奇知道我们不好管理。」

  作为谷歌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佩奇经常抱怨公司已经变得臃肿不堪,并且已经失去了当初推动公司成功的黑客心态。

  在 Levandowski 来的时候,谷歌的官僚层正处于上升阶段。

  「招聘可能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Levandowski 告诉我。「公司使用一个叫做 WorkFracelic 的招聘程序,仅系统录入的步骤就十分复杂。所以有一天,我在 Craigslist 上贴了招聘司机的广告,基本上雇佣了所有胜任的应聘者,然后自己掏腰包。

  这被称为 Anthony 式的做事逻辑。」

  在这前后,Levandowski 去一家汽车经销店买了一百多辆车。

  当时他的一位经理告诉我,「他递交的报销费用,相当于其部门所有其他雇员的旅行费用的总和。

  公司的会计们也目瞪口呆,但是拉里却说,「付钱」,那我们就照办了。

  拉里想要的人是那些能够忽视障碍,并能够向所有人表明,如果你想另辟蹊径,可以做出一些出格之事的人。」

  Levandowski 和他的团队被要求在一年内绘制出 100 万英里的美国公路。

  他们用 9 个月完成了工作,然后在印度的海得拉巴市建立了一个超大型办公室,开始绘制地球上的每一条街路。

  (今天,谷歌地图已经成为导航 APP 领域的主宰,日均用户达 3000 多万。)

  Levandowski 和他的老板 Sebastian Thrun——另一位大挑战赛选手,随后向谷歌的领导层建议,下一步要开发自动驾驶汽车。

  2009 年,一个由 Thrun 领导的工程师小组被分配到了一个秘密的自动驾驶汽车部门 Project Chauffeur。

  而 Levandowski 的工作重点是硬件开发。

  该小组的首要目标之一便是弄清楚如何给一辆自动驾驶汽车安上「眼睛」:通过连接起车顶安装的激光和照相机与车内搭载的计算机,使前方道路可视化,让汽车看见交通标志、行人和其它车辆。

  这样的系统以前被大学机构创建过,每个系统都花了好几年才得以建成。

  Levandowski 再一次另辟蹊径。

  加入谷歌后,他暗地里创建了 2 家独立的公司,510 Systems 和 Anthony』s Robots。

  这两家公司掌握有他为自动驾驶摩托车及其它一些副业项目所开发的技术。

  在他看来,如果 Project Chauffeur 直接找其公司购买必要的硬件,谷歌或许可以节省数年的研究投入。

  实际上,Levandowski 的提议是,从他那里获取关键技术,并用谷歌的钱支付。

  谷歌同意了。

  虽然一些高管意识到了这种安排的不寻常之处,但其他人却一无所知。

  「起初,没有人知道 Anthony 正在向我们推销他自己的产品,但人们最终弄明白了,」Levandowski 的一位前同事告诉我。

  「这看起来不太正当,但那时每个人都想尽快做出点什么,而这个方案很简单易得,所以我们就没有考虑太多。那最终被证明是个错误。」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Project Chauffeur 已经有了数百名员工,而谷歌花费了一小笔财富用于建立一支自动驾驶车队。

  交通运输是世界上最大的产业之一。如果谷歌能够成为第一家实现自动驾驶汽车技术市场化的公司,那么此一举就将价值数十亿美元。

  Levandowski 是谷歌计划的核心,但随着 Project Chauffeur 的扩大,他的领导风格变得越来越引人对立。

  他善于解决问题、团结员工,但为人粗鲁、处事偏执,容易轻视与他意见不同的队友。

  「五秒定律并不适用于汤。」(译注:五秒定律是指,如果食物掉到地上,在五秒钟内捡起来还可食用。)

  他似乎也念念不忘自己的个人利益。

  「有一次我们一起开车去开会,谈论着想从 Chauffeur 项目中赚多少钱。」Levandowski 的一位同事说,「我告诉他我想赚 1 亿美元,这个数字对我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我清楚地记得,Anthony 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我,说我的想法太小了。他说,他至少要赚 10 亿美元。

  这项技术将改变世界,而 10 亿是他应得的最低限度。」

  Levandowski 有时穿一件定制的灰色 T 恤,那是他的一位同事送的礼物,上面写着「我要喝你的奶昔」——出自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电影《血色将至(There Will Be Blood)》中的一句话,那部电影是关于一个野心勃勃的石油工人的。

  「他就是那种人,」该同事说道,「一个混蛋。但却是一个真正有天赋的人。我猜人们都讨厌他。」

  2010 年,谷歌员工们开始听到传言,说 Levandowski 代表他自己的那两家公司,与谷歌的一些竞争对手会面了,包括一家正与微软合作的公司,企图把谷歌付费使用的这款导航技术出售给他们。

  Levandowski 后来坚称,他从未隐瞒过他的公司与其它公司有业务关系的事实,并辩称谷歌从未获得过独家许可。

  然而,对 Levandowski 的队友来说,这感觉就像是背叛。

  他的老板发起了一项内部调查。当 Levandowski 被问及此事时,他称并不打算帮助其他公司与谷歌竞争。

  但他指出,自己正考虑离开,以便专注于 510 Systems 和 Anthony’s Robots,这两家公司有可能会成为谷歌自动驾驶业务的竞争对手。

  这便是解雇谣言开始的地方。

  然而,根据谷歌前高管的说法,当佩奇听说 Levandowski 可能被解雇,或是他可能离开公司时,他下令反转。

  谷歌需要像他这样的人。

  谷歌的许多重大创新,如 Gmail 和 AdSense,都已有超过 50 年的历史,是科技产业的一座丰碑。

  各种各样的「登月计划」——通过建立新业务来多样化收入流的企图,已经耗费了数十亿美元,但是并没有显示出显著的效果。

  这家公司曾花了数亿美元开发 Google Glass——2012 年隆重登场的一款增强现实眼镜——最后却由于产品表现差强人意而悄悄将其放在一边。

  即使是对创新初创企业的收购,如 2014 年的智能恒温器制造商 Nest,也无法阻止公司创新步伐的停滞。

  佩奇命令助手们协商收购 510 Systems 和 Anthony』s Robots 一事,并考虑扩大 Levandowski 的领导范围。

  「Anthony 成为了他自己,因为有拉里在滋养和保护着他,」一位前谷歌高管告诉我。「他们是朋友,他们喜欢一起吃晚饭,一起作乐。」

  然而在 Chauffeur 项目中,提升 Levandowski 有相当大的阻力。

  在一封给同事的电子邮件中,Turun 说,一些团队成员「对 Anthony 的承诺和正直感到担忧」。

  另一位高管 David Lawee 写道,即使谷歌已经准备好「与 Anthony 共担风险」,并做出收购决定,「我可以肯定地说,如果要我选择一个商业伙伴来创办一家公司,肯定不会是他。」

  佩奇态度坚决。

  根据谷歌内部邮件称,他命令高管们「让 Anthony 致富,如果 Chauffeur 成功的话。」

  两个月后,谷歌以 2200 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 510 Systems。

  它还购买了 Anthony’s Robots;作为回报,Levandowski 可获得一笔与 Chauffeur 项目的总价值挂钩的未来回报。

  谷歌同意支付其该部门最终价值的 10%——一种 4 年期的影子股股权。

  这笔股权最终支付给他 1.2 亿美元,这是谷歌历史上最大的此类支出之一。

  「在谷歌,得到晋升的最好办法,有时就是威胁要辞职。」Levandowski 告诉我。

  「如果你说,『嘿,我要自己创业了,』他们就会说,『好吧,我们需要收购你的公司。』

  硅谷就是这样运作的。你必须改变现状,制造压力。

  这里的赢家是那些相信最大的未来图景,并乐意冒险去实现它的人。」

  硅谷总是建立在背叛之上,一如建立在创新之上。

  这种相互作用可以追溯到 1957 年,当时硅谷基本上是由一群年轻的工程师创建的,他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如何背叛他们的老板。

  这些工程师们为 William Shockley 工作,他是诺贝尔奖的获得者,曾帮助发明了晶体管,同时也是一个失败的监督者。

  他在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的果园间成立了一家小公司,选择这个地点的部分原因是离他母亲很近。它的办公室距离如今的谷歌所在地不到 3 英里。

  Shockley 雇佣了一个小组来制造第一批半导体中的一部分,该小组中的许多成员是斯坦福和 MIT 的新近毕业生。

  不到一年,他的大部分员工就都准备辞职了。

  Shockley 是个多疑而偏执、事必躬亲的管理者,也是一个易发脾气的种族主义者;他后来捐献出了自己的精子,规定只用于为符合门萨俱乐部条件的妇女授精。(译注,成为 Mensa 会员的唯一标准是在高难度的智商测试中获得极高分。)

  他十分不信任员工,曾打算让他们所有人都进行谎言测试。

  当 Shockley 手下的 8 名顶尖工程师发现,他们对自己的领导人怀有同一种顾虑时,便开始接近一家名为 Fairchild 的公司,该公司愿意帮助他们创建一家新的公司。

  在得知手下 8 名大将即将离开后,Shockley 的助手告诉他们,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一个好友在背后捅了一刀。」

  这些叛逃者后来被称作「八叛徒(Traitorous Eight)」,尽管他们讨厌这个名字,但它却成了一句呐喊,声讨着硅谷上演的一连串企业背叛事件。

  这家名为 Fairchild Semiconductor 的新公司,为其 8 位创始人创造了巨额财富,将「硅片」一词引入世界,并培养了一代背信弃义的计算机工程师。

  不久,Fairchild 的员工就离职去创建新公司了;由此产生了 100 多家公司,包括 Teledyne 和 Intel。

  在 Shockley 背叛事件发生时,其它地区比硅谷更适合成为科技产业的粮仓。

  波士顿环线的 128 号公路是众多大学和先驱计算机公司的所在地,因此它很快就被称为美国的高科技公路。

  但到了 20 世纪 70 年代,加州北部区域的崛起令 128 号公路黯然失色。

  经济学家后来认为,硅谷的背叛文化是其成功的主要原因。

  马萨诸塞州的法律使得员工很难加入竞争对手的公司或创造新的业务。

  波士顿的工程师们通常被迫签署竞业禁止协议,这些协议要求,辞职后至少要等一年才能加入竞争对手或创建自己的公司。

  但在加州,竞业禁止协议是非法的。而这项禁令的设立几乎纯属偶然。

  在 20 世纪 70 年代,当时的加州立法者(为了节省时间),几乎照搬纽约立法机关所提出(然后遭到拒绝)的一套法令。

  加州的早期立法者们判定,「每一份禁止任何人从事一份合法职业的合同」都是非法的,那时谁也无法预见,一个世纪后,他们的决定会改变全球经济。

  随着硅谷公司的增加,你可以「周五辞职,周一再找工作。」一位加州工程师告诉经济学家 AnnaLee Saxenian,「你甚至不必告知妻子。只须在周一早上把车开去另一个方向即可。「

  全州各地的新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上世纪 70 年代,每年有三分之一的加州科技工人辞掉工作,加入竞争对手,或创办新公司。

  「硅谷的工程师和经理人的职业道路类似于布朗运动。」Ronald J. Gilson 在 1999 年的一篇法律评论文章中写道。

  「他们游走于各公司,创办初创企业,把东西卖给前雇主,从前雇员那儿买东西,并在其职业生涯中发展出了跨越公司和竞争的私人关系和职业关系。」

  他们塑造着加州的商业景观,在其间传播秘密并分享内幕。

  这种传播在经济学家中被称为「知识溢出(knowledge spillover)」,刺激了创新。

  「阿迪达斯为什么在波特兰建立工作室?」米切尔汉姆莱法学院的知识产权专家 Sharon Sandeen 最近对我说。「他们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但耐克总部设在波特兰,而阿迪达斯通过在那里设立办事处,可以更容易地雇用耐克以前的员工,从而了解其竞争对手。Sandeen 说:「想法会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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